【醒远】爱的海岸决堤
·ooc
·勿上升
·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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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和苏醒还联系的话.......“张远歪着头靠在沙发上，眨眼速度逐渐变得缓慢同主人喝醉后快停止思考的大脑，脱口而出那句没说完的话后彻底宕机了。旁边醉得满脸通红的陆虎没听清张远的话，还在前言不搭后语的讲着他和陈楚生认识快二十年,却才谈恋爱三年的事情。张远无奈的看着眼前陷于恋爱无法自拔的人摇了摇头，正发愁着今天是让这个醉鬼睡沙发还是躺地板的时候门铃响了。
门外是陈楚生，看样子是从哪个节目录制刚下来，戴了个帽子，舞台服来不及换就赶来了。张远忍住了吐槽他戴帽子有什么用，哪个正常人凌晨穿着满是铆钉的牛仔外套出门的打算，侧身让他进去，抱着胳膊看戏般靠在门口的鞋柜上看着陈楚生好脾气的哄着喝醉的陆虎跟他回家，张远看陆虎坐在一旁不愿搭理，陈楚生欲言又止的样子，笑了笑才开口“不知道你怎么惹他了，不过看样子是不生气了，我连句附和骂你的话都来不及说。”陈楚生松了口气才朝张远点了点头，还来不及说句感谢，大腿就被醉鬼抱上了，醉鬼嘴里还念叨着要生哥抱回家，要睡柔软的大床。张远翻了个白眼，终于有些理解以前陆虎被他和苏醒秀恩爱时咬牙切齿的心情了。
“你快带他回去吧，我可不想在我家里还当电灯泡。”张远酸溜溜的说这话把陈楚生给逗笑了，也许是他们太久没见过张远毒舌甜心那面了，“远远，做自己开心点就好了。”这么多年了陈楚生还带着海南人独有的口音，像吃了口柠檬一样挤得张远有点心里酸酸的。
在抱着陆虎从张远身边过去的时候，陈楚生突然又停下转头看着张远，不知道是不是二十年的冠军加上又是大哥的气势压制，给张远看得心里发毛时他才缓缓开口。
“Allen回来了，我刚刚在楼下碰到他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张远只能说陈楚生一语致死的功力有增不减。陈楚生看张远僵住的样子本想拍拍他肩膀，无奈抱着陆虎只好作罢。
陈楚生他们走了很久以后张远才缓过神，鼻头有点酸，似乎这几年把眼泪都流干了，再怎么努力瞪大眼睛也是一片干涩。本就清醒一半的醉意是彻底没了，张远也认命般的知道今天也彻底无法依靠自己入睡了，索性转身开始收拾起地上的狼藉。不过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张远即使让自己手上的动作忙碌，但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不再去想苏醒了。
钟表转到凌晨五点的时候，张远叹了口气，起身翻找柜子拿出药盒吞下药片再把自己重新窝进沙发里，脑子里开始走马观花的是和苏醒的十五年。最先想起的就是他在经历团队解散被千夫所指的时候，苏醒连外套都没穿好就急匆匆的推开他家的门，然后把窝在沙发里的自己拽起来。想起那个场景张远勾了勾嘴角，当时他以为苏醒也是来质问自己的，梗着脖子死死瞪着苏醒，活脱脱一只马上就要爆炸的愤怒小鸟，却不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张远张了张嘴还没想好说什么就感受到脖颈处的湿意了，而苏醒哭了这一讯息传到他中枢神经的时候，乱成一团糟的大脑被眼泪冲得一片空白。
“嘿dude......所以是我失去了一切，why are you crying........like a baby？”张远觉得如果再不说些什么苏醒真的能用眼泪淹了他家，把苏醒从自己身上推开后，看苏醒红着眼睛的样子张远不得不感叹一句苏醒怪不得当年排名可以那么高，哭泣的苏醒简直是绝美中的绝美好吗。
然后苏醒说了一句这辈子张远都忘不了的话，“不管怎样我一直都会在的。”在对上那双红了眼眶眨巴几下就能无声流下眼泪的眼睛，即使倒映着自己目前糟糕的模样，张远也无可避免的承认那时候他真的动心了。
伴着药物作用带着困意上来了，张远想到苏醒在很久以前的一个采访里形容自己是‘只有善良的人才会担心混蛋的命运’，翻身把自己埋进沙发更深处沉进梦里时，张远无意识的喃喃了一句：“我才不善良........”只是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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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没想到重逢来得这么快，他就是想下楼买个矿泉水，帽子都没带就冲进了便利店，准备速战速决，没想到狗血的和要从便利店里出来的苏醒撞了个满怀。
显然苏醒也没想到会这么快碰到张远，一时间两个人就愣在便利店门口，从远处看还以为是便利店门口新来的两个立牌。还是张远先反应过来后把视线从他身上挪开，对面站着的人穿了一身白外面套了个牛仔外套，不知道是不是太久不见了，张远觉得他现在看起来越发的年轻了，有以前比赛时安娜苏那个味儿了，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裤衩和短袖，想到昨晚凌晨才睡又喝了酒那张不用照镜子都能感受到浮肿的脸，张远恨不得给自己埋进土里。
两个人在便利店门口僵着也不是办法，张远心一横，弯下腰作势就要从苏醒身边冲过去，却不想被人拉住了胳膊，熟悉的温柔嗓音开口，“远远，我们可以谈谈吗？”
张远差点没掉眼泪，他以前想过无数次他们重逢的场面，他要把所有难听的讽刺的话都对着苏醒说一遍，甚至还在脑海里推演着苏醒下一句会怎么说。可真到现实中，张远对上苏醒那双眼睛时，张了张嘴，那些话都哽在喉咙，最终化成了一句叹息和一个“好”。
看着张远答应了，苏醒难得的像个愣头青一样笑得眉眼弯弯，手足无措的两只手来回换着拿手机，“那我把时间地址发你，手机号.......”
“没变，苏醒，我的手机号一直没变。”张远说完便把胳膊从苏醒手中挣开，往便利店里走，他不敢回头，直到走到最里面的货架确保苏醒的位置不会看到他了，张远才松了口气，将头靠在身后的墙上闭上了眼。
如果能跟苏醒就此说清楚也好，再不济谈崩了也就是失眠时再多加一片药而已，张远倒是乐观，拿了瓶水走出去的时候门口的人早不见了踪迹，有点失落也有点庆幸，毕竟他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面对苏醒。
“面对突然袭来的难题 先救世界还是先救自己”便利店放的歌是很多年前他和0713那几个老哥哥翻红之后上的一个音乐综艺节目时唱的版本。
看了看收银台里左不过二十几岁的小姑娘，果然还是那个别扭的性格啊，张远抱着水走出门的时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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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推开包间门的时候已经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了，他站在门口踌躇了，他不确定苏醒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好脾气的等着他，看到苏醒把帽子盖在脸上仰躺在椅背上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张远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松了口气。
张远脸上挂上笑，“不愧是AllenSu哦，两个人也订大包间呀~”一边说一遍拉开苏醒旁边的椅子坐下，“不好意思，久等了哦~”
苏醒心里有些懊恼，明明平时都睡不好，不知道怎么偏偏在和张远见面这天，窝在这个不怎么舒服的椅子上竟睡着了，这幅没心没肺的样子被张远看到又不知道要多想什么。一向无所顾忌的他竟然不敢先开口说什么，只能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
张远不愧是做爱豆的，宝蓝色针织衫和白色牛仔裤衬衬得他白白嫩嫩的。岁月对待苏醒是毫不留情面的，发腮长胖皱纹他是一个都没落下，以前他和张远一起化妆的时候明明都是出自同个化妆师的手，张远却总比他看着年轻，他每每看着照镜子臭美的张远都不由得发出感叹张远真不愧是吃这碗饭的，时间就像是把他遗忘了，让他永远都像个二十几岁的小孩一样，真是让人嫉妒。
“说吧，今天找我什么事呀，AllenSu~”
“没什么，就........叙叙旧聊聊天。”即使巧舌如簧如苏醒此刻也不得不为自己蹩脚的理由在心里捏把汗，不过旁边的人没什么反应，温温柔柔的笑着，然后开口，“我们......有什么可叙的吗？”
“远远我当时..........”
张远挂不住笑了，那副被他在家反复练习的完美面具彻底碎掉了，他脸色冷下来，眼角含冰，“苏醒，已经过去五年了，你不觉得现在解释有些太晚了吗？”
苏醒深吸了几口气，他现在真的有点相信网上那些传闻说他有躁郁症了，如果可以他现在想把桌子掀翻，大声质问眼前的人。
“我有苦衷的......”现在的苏醒不敢砸电视也不敢掀翻桌子，只敢小心翼翼的拽张远的袖子，让他看看自己。
“苏醒........不算你离开的五年，我们认识十五年，我们有太多的旧可以叙，你也压准了我会心软对吧......”张远软软糯糯说的话一字一句扎在苏醒心上，说完他抬起头直视苏醒，眼睛亮亮的。
“可我不是个爱叙旧的人，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张远低下头拿出手机给助理发消息叫他来接自己，灭掉闪烁的屏幕，张远盯着远处墙上的书法开始自说自话，“谁还没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啊，苏醒，我本来不想说的。”
“你走了以后，我有很长一段的时间没有办法睡好觉，我就想着喝醉了能睡个好觉吧，可我喝醉了一闭上眼全都是你的样子，我就不敢喝了。但我还是睡不着啊，我就整夜整夜的看着外面等待天明，在看到太阳完全升起来以后我就会恭喜自己又撑过了一天。”
“说起来真的挺感谢栎鑫和小亮哥的了，如果不是他们俩，你可能真的就见不到我了。”如果不是张远抬起左手挽起袖子漏出那道伤疤，苏醒会有一秒的恍惚张远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声音很轻，像是马上就要睡着了一样。
“这一切痛苦的根源是因为我爱你，苏醒。”
苏醒看着眼前曾经的爱人像是自我放弃般的将自己剖析，快速低下头擦去眼泪，站起来转身对着墙壁踹了几脚后叉着腰大喘气。张远收回视线，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乱划，看助理没回消息估摸着是没看到，叹了口气，站起身准备自己回家。
“我先回去了，Allen。”张远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又戴上了那副完美面具。明明是和以前一样，可苏醒却有种预感如果今天放张远离开，他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还有很多话没讲，苏醒下意识去拽张远的手腕却被他躲开了。
看苏醒像只可怜兮兮的淋雨的小狗，红着眼睛，几乎哽咽到听不清鼻音唤着“远远”，张远张了张嘴还是不忍再说什么重话，攥紧的手最终松开，抬起左手拍了拍苏醒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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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我这些年没有谈恋爱，更没有结婚，我做了很多歌，是我们共同的歌，我还去看了英超联赛，你记得吗我们当时........”
“苏醒，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张远打断了他的话，咧开嘴角像以前一样没心没肺的对着他笑，“我知道你去看了英超联赛，我也知道是你让便利店换了歌曲，我还知道你换了名字发了新歌，我听过也唱过.......”
“不得不说你起名字真烂，裂哥这种没有内涵的名字一听就是你。”
“我什么都知道的呀Allen，可在你抛下我一声不吭就离开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我们再也不可能了。”张远即使红了眼眶还在笑，笑得让人心里发酸。
“Allen，我们到此为止，我也已经不会再担心混蛋的命运了。”张远低头垂下睫毛，转身推门离开房间，动作做的干脆。今天他这话是说给苏醒听的，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张远走出餐厅后，仰头看着透亮到没有云彩的天空深呼吸了好几次，用手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他想到陆虎喝醉时问他的问题，如果苏醒回来他会怎么办，他当时没有回答，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怎么样，可今天在他见到苏醒的时候，有了答案。
那么会遗憾吗，张远看着远处咖啡店里依偎在一起的小情侣想可能会吧，但他更不想永远有一颗豌豆在床垫下，所以从此往后，年年岁岁，苏醒谈恋爱也好，结婚也罢，他都会祝福。
人终将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也终将因一事一景解开一生困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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